不过很快,我就习惯了给她打电话。喜欢上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在那边的第一声,喂?后来我在知乎上看一个帖子说怎么样形容一个人说话声音好听,有个回复说:我恨不得整晚只说爱你和晚安两句话,剩下的分分秒秒都听你有意无意的呢喃。我当时就想到了我们前几次通话时的场景。
那时候我们这里打长途的电话亭还比较流行。很快就养成了给她打电话的习惯:次数越来越多,时间也越来越长。有一段时间,我们经常聊天到深夜。我经常去的一个电话亭,因为那段时间我天天打电话到凌晨,那个老板也习惯了我的习惯,每次也不催我。他在店外的路边上有一个烧烤摊。我经常打电话到深夜就让老板给我拷一些肉串边吃边打。高考前老妈给的生活费,大部分都花在了打电话上。那时候,她也知道我高考比较紧张,但是聊起天来,我们谁都舍不得挂电话。有时候说要挂要挂,一个小时就过去了。
我跟她聊我小时候的趣事,她经常大笑不止。她也比较喜欢跟我聊她过去的事,聊叔叔(她跟我提及她老公都是叔叔怎么着怎么着)当初怎么追她。聊我们两个之间彼此的想念。经常聊着聊着她的过去我就哭了,当时我幼稚的觉得,怎么没有早点遇到她。或者聊着聊着就笑了,那应该是谈及了一些令我们都很开心的话题吧。
她经常提醒我,高考一天天临近了,不能再这么打电话了。等高考过去怎么打都行。我不为所动。她每次提及,我都说,高考的事情包在我身上,不会让你失望的。
应该说当时我还算理智,她说过我几次后,电话还是会打,只是说频率我会克制。
2009年的四月十二号,周日,那天我记得特别清楚。
按照规定,当天下午我要返校。老妈把接下来一周的衣物,吃的都给我装好了。
从家里出来路过车站的时候,不知道怎么想的,我忽然就有了去她的城市看她的念头,应该说这个念头一直都有,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。我就给她发短信,说想去看她,她看到短信之后不同意我去,态度相当坚决:离高考还不到两个月,现在的每一天都很宝贵。
我向她详细说了我的计划,说我今天晚上过去,明天坐最早的一班车回来,最多就耽误一个晚自习和一个上午的时间。并且我告诉她我的票已经买好了。她说,高考后你爱怎么来怎么来,这次坚决不能来,即使来了我也不会见你。那天我一直没回学校,就在车站的候车室里给她短信。后来我告诉她说,这样吧我现在去退票,如果能退票我就不去了,不能退的话我就去。过了一会儿又告诉她说,我去退票了售票员不给我退票。我说没事,反正就几十块钱,废了就废了吧。过了好久,她回复了短信,就四个字:那你来吧。
看到她的短信,我赶紧跑去售票窗口买票了。
到她所在的城市,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。
在疾驰的车上,我看着窗外,按捺不住异常激动的心情。连发短信都没有耐性了,总是寥寥几个字。
到了她所在的城市,晚上七点,华灯初上。